[法札][班薩米薩]一次探訪

※現代AU,主親情
※OOC有、OOC有
※米薩=安東尼奧.薩里耶利
 班薩=弗朗切斯科.薩里耶利
※玩了把米札跟米薩的長相梗,請注意避雷


一次探訪

弗朗切斯科終是見到了傳說中的莫札特。
比起按表操課的國高中,大學其中一個特色就是彈性上課自主學習。既然學校方放了個莫名奇妙的校慶假,弗朗切斯科索性訂了下午的車票,返鄉給他還在學校的弟弟一個驚喜。
他踏入校園時恰逢下課鐘聲響起,宏亮的聲響乘著風婆娑樹影。穿著潔白制服的學生從教室魚貫而出,在走廊上散成三三兩兩的群體,嬉笑交談的聲音遠遠的飄進了弗朗切斯科耳中。
從高中畢業也才不到一年光景,眼前的景象對弗朗切斯科而言彷彿已成了無法融入的過往了。
但雖說感覺生疏,不過關於學校的小秘密他可依舊記憶猶新。抄了只有部分學生才知道的小徑,弗朗切斯科很快來到被音樂班獨佔的專屬樓層。
他的母校對於音樂人才的用心栽培早已行之有年,這也是弗朗切斯科和安東尼奧選擇此校就讀的原因。然而再怎麼樣享特權,設備優良的練習室終究是有限的,除非有特別原因,否則絕大數學生都是聯合幾個朋友申請共用一間練習室,至於如何調配使用時間就是各自的事了。
和以前幾個關係較好的老師打過招呼,弗朗切斯科意外得知安東尼奧為專心準備比賽申請了單人練習空間的情報。
孩子長大了,開始有事情也會藏著不說了。
到了安東尼奧申請的練習室前,他敲了幾下門便不見外地自動自發推開門扉。流洩出的音符首先挑起他的疑惑,直到他的視線窺入屋內,裡頭的人燦金的髮色更是直接困惑他的腦袋。
「您回來啦,薩里耶……」弗朗切斯科清楚看見金髮少年原本盈滿喜悅的眼眸在看清來者時轉為錯愕,但少年熟悉的容貌也同樣驚訝了他。
他曾聽聞莫札特與他弟弟的外貌驚人的相似,但沒預料到會像到這種程度。
隨手帶上門,弗朗切斯科見鋼琴前的人仍僵硬著身子盯著他瞧,便主動打了招呼。
「想必你就是莫札特吧,久仰大名。」弗朗切斯科嘴角優雅地勾起,「我是弗朗切斯科.薩里耶利,是安東尼奧的哥哥。」
在聽見男人的姓時,莫札特的表情即亮了起來,而當弗朗切斯科將整句話說完,他已經從琴椅上蹦起,目光閃著崇拜挨近弗朗切斯科,彷彿這樣就能探進男人的音樂世界。
「啊!我想起來了,我看過您比賽的影片!您的小提琴的琴技十分純熟,轉音的地方也處理得很完美,薩里耶利和我提過——抱歉看到本人我太開心了,希望沒有冒犯到您。」莫札特急忙地退了步,但熱切的眼神仍膠著在弗朗切斯科的身上。
弗朗切斯科擺擺手表示自己不介意。
「安東尼奧和你說過我?」他問道。
「也不算特別提起,但他曾說過他的音樂基礎大多是從您那學習的。」莫札特把手背在身後,偏著腦袋似乎在打撈當時的記憶。
「他從我這裡學走的可不止是音樂。」弗朗切斯科笑著,棕眼無意識地彎成溫和的弧度,「這麼說來,我聽說這間教室應該是安東尼奧在使用的?」
「是這樣沒錯,但薩里耶利他帶錯了樂譜,所以剛剛回教室去換了。」金髮的後輩點點頭,眼神因想到什麼而閃閃發亮,「他終於答應要和我四手聯彈!」
弗朗切斯科愣了下,顯然他的弟弟不似他本人所說的那麼厭煩這位學弟。
「我以為他在準備比賽。」
「這陣子薩里耶利一直在練習比賽的指定曲,從早自習前到下課後的時間都在練,我覺得他有點太焦慮、太緊張了,所以才說服他今天先彈些別的轉換情緒。」莫札特眨了眨眼。
弗朗切斯科自然有察覺安東尼奧最近狀況不太好——憑靠發達的手機,可惜安東尼奧依舊抗拒視訊。但幾次通話下來問不出什麼,所以弗朗切斯科今天才走這一趟。不過莫札特居然也有對善於隱藏的安東尼奧的異狀有所察覺,令他不禁對眼前的人刮目相看。
「聽起來你很瞭解他。」
「是他的音符告訴我的。」
莫札特這話不像謙虛,僅是在陳述一件普通事實的語氣是對凡人的諷刺。一個想法在弗朗切斯科腦中形成。
「這次安東尼奧參加的比賽,你不會也有出賽吧?」弗朗切斯科挑起眉,難說清自己想聽到怎麼樣的回答。
不過無論他怎麼想,也無法改變莫札特用力點頭的回答。
「我是國中組的。」莫札特少見的皺起眉,「原本自選曲我想要用自己作的曲子,但被老師否決了——歌唱比賽之類的不也有人會用自己的創作參賽嗎?怎麼放到古典樂就不行了。」
聽著莫札特扁著嘴抱怨,弗朗切斯科瞇起眼,裡頭流轉的情緒旁人無法看透。
「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可要誠實回答。」
「知無不言!」莫札特燦笑著保證,殊不知在幾秒後他就會為自己的一時口快而後悔。
「你有沒有私底下和朋友模仿安東尼奧?」
莫札特的笑容僵住了。
「有或是沒有。你可以說實話我不會生氣的,我只是想瞭解一下。」弗朗切斯科維持著和善的微笑,莫札特卻一點也不敢輕忽。
說到底他也是那位薩里耶利的哥哥,不能從表象判斷其真實想法。
「……有。」
莫札特最後還是選擇了誠實以告,或者說他也別無選擇。弗朗切斯科的笑意又擴大了些。
「我想看。」年長的男人要求道。
「咦?不好吧?」這是年輕的後輩反射性的回答。
薩里耶利在學校還算有名,莫札特又恰巧和他長得不止那麼一點相像,朋友間玩笑的模仿對莫札特來說無傷大雅,甚至有些樂在其中。然而讓當事人親近的人發現了,玩笑就不好笑了。
莫札特幾乎想要道歉,但眼前男人的樣子不像在生氣——他見識過他較熟識的那位薩里耶利微笑著發火的模樣,所以他自認能分辨差別。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敢開安東尼奧玩笑的人太少了,所以我有點好奇。」弗朗切斯科話說得懇切,卻無端讓莫札特壓力更大了些。
好吧,反正最糟糕也就這樣。
「『您擋到路了,請讓開』……表演結束!」莫札特從未如此緊張地想要盡快結束一場表演,他人生有一半的時間都在舞台上,他不害怕聚光燈,卻在男人難以捉摸的視線下直冒冷汗。
「等一下,維持剛才的表情。」
弗朗切斯科端詳了莫札特一會,而後伸手觸向那位金髮後輩。
「眉頭皺得太緊了、眼神也不太對,還有嘴角不用刻意下垂……嗯差不多了。」因手繭而略為粗糙的指腹自莫札特的眉間下滑,最終停留在少年抿直的嘴角,「現在笑一個,可愛點的。」
不是要模仿嗎?笑的可愛的薩里耶利是哪個世界的產物?
莫札特再一次因弗朗切斯科強人所難的要求愣住了,好險不待他想出回應,練習室的門便從外開啟。


「弗朗切斯科你在做什麼?」
安東尼奧站在門口,剪裁合宜的墨色外套修飾著少年的身形,與莫札特氣質截然不同的相仿面容此刻斂著情緒,唯有蹙起的眉頭透露他的困惑。
安東尼奧不能理解為何本該遠在幾百哩外的兄長會出現在此,手還撫著他那煩人後輩的臉龐。
某處傳來的抽痛感刺著安東尼奧的神經,他無視痛覺,目光仍在兩人之間徘徊。
「他長得和你太像了,我忍不住想欺負一下。」弗朗切斯科收回手,若無其事地解釋道。一旁莫札特則明顯因他的出現鬆了口氣,餘悸猶存的樣子像極受到驚嚇的小動物。
這倒是新鮮,通常弗朗切斯科才是更給人安心感的那方。
「你怎麼會在這裡?」安東尼奧繼續追問。
「來看看你,還有這些國家培育的幼苗。」弗朗切斯科順勢拍了拍莫札特燦金色的腦袋,被後者驚慌地躲開。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頭髮。」莫札特護著頭躲到了安東尼奧身後。
「抱歉,我無意讓你感到不舒服。」弗朗切斯科帶著誠懇的歉意微笑。這才是安東尼奧熟知的,溫文儒雅人見人愛的男人在外人面前理應展現的樣子。
安東尼奧餘光瞥見莫札特眼神裡的恍惚,似乎是無法將男人此刻的有禮,和方才的作為連結在一起。
他任嘴角牽起一抹淡薄地冷笑,在心頭掠過的是對於兄長的惡行出現其他受害者的幸災樂禍。
「我聽莫札特說你們今天是要練習四手聯彈,應該不介意我旁觀吧?」弗朗切斯科又道。
安東尼奧自然記得這事。正當要他答應的前一秒,總給人帶來無窮驚喜的後輩突然開口。
「關於這件事,我覺得不如下次再說吧。」
兩道視線頓時落在莫札特身上,其中一道目光還隱含著不悅,莫札特連忙補充:「聽我解釋——薩里耶利您瞧,既然您的哥哥難得抽出時間來找您,您今天還是早點回去吧,我們的約可以延到下次也不遲。」
這可能是安東尼奧聽莫札特說過前幾愚蠢的話——他和他兄長朝夕相處了十幾年,何時差這幾小時了——不過對弗朗切斯科倒是挺受用。
通常弗朗切斯科喜歡的主意,就是行動方針。
「說得有道理,莫札特。」年長的薩里耶利讚許道,目光投向安東尼奧,「你也這麼覺得吧?」
一點也不。安東尼奧很確定他的眼神確確實實的將他的想法傳遞了出去,但厚臉皮沒有極限。
於是乎,今天這間練習室就便宜到莫札特了。


午後的斜陽拉長兩人並肩而行的影子,安東尼奧低著頭,在心裡暗忖彼此的身高差。
從他有意識以來,弗朗切斯科就一直比他高大許多,這似乎成了某種定律,他的兄長永遠比他強壯、有擔當,像是房子的梁柱,為他撐起了一片天地。
然而安東尼奧並不弱小,年齡漸長的他也不再需要年長男人的處處保護。供給的需求不再,他們的關係面臨改變,而雙方都還在摸索新的相處方式。
方才的痛仍舊在他的身體某處作亂,弗朗切斯科的存在令那股抽痛更加明顯且不可忽視。
他們一直並行到校門口,新的問題才被擺上檯面。
安東尼奧一直是靠校車通勤的,不過現在這個時間有點尷尬——一般學生搭的校車已經駛遠,載留校生的最後一班校車又還要等一段時間,此刻公車似乎是唯一的選擇。
「下一班公車是什麼時候?」弗朗切斯科向走到公車站牌前的安東尼奧發問。
「十五分鐘後。」安東尼奧目光掃過站牌望向公設的腳踏車車停放區,「你是騎車來的吧?你先走。」
然而弗朗切斯科並沒有照安東尼奧所想,在牽出車後便向家裡的方向離去,反而一個迴轉在他面前停下。
配合身高調高的椅墊下,令人稱羨的長腿蹬在地上。
「我載你一程吧?」弗朗切斯科用下巴示意後車架上的空位,「別擔心,對我來說你輕得像兩片葉子。」
安東尼奧並不信任弗朗切斯科誇張的說詞,但還是跨上了後頭的位子。
「你可以抱著我,這樣會比較穩。」弗朗切斯科側過頭道,低沉的嗓音帶著笑意,夕陽餘暉噙在蜜棕色的眼裡,像混入茶中的蜂蜜。
安東尼奧手緊扣在後車架前端翹起的弧度,面對小薩里耶利的堅持不配合,弗朗切斯科僅是發出一聲輕笑,收回撐地的腳踩動踏板。
鏈條牽動齒輪推著車輪前進,兩側的街道是不斷後退的風景,隨著載具前行被弗朗切斯科拋在後頭。
啊,不過有個不能隨便拋下的傢伙就在他背後呢。
為了拐他的弟弟乖乖開口,弗朗切斯科考慮了許多,最後還是決定直接切入正題:
「所以,是什麼讓你最近心浮氣躁?」
「沒什麼。」即使背對著人,弗朗切斯科依然能想像出對方冷淡的表情。
沒什麼代表有事情發生,但他不想提。
「是因為比賽、還是莫札特?」弗朗切斯科拋出了他在學校觀察到的可能性,「我知道你不喜歡依賴別人,但沒有人能獨自承受所有煩惱,也許我能幫你出主意也說不定。」
「我沒有煩惱,就算有我也能解決。」安東尼奧語速稍快地回答,像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太久。
「你表現出來的可不是這樣。」
「我不能像你那樣處處完美還真是抱歉。」安東尼奧加重了語氣,說完細細抽了口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話題是怎麼走偏的?
「難道不是嗎?無論任何事你都表現得比我還好。」
「……若我們之中有人能趨近於完美,那個人一定不會是我。」
弗朗切斯科花了些時間咀嚼安東尼奧的話,他真的沒想過他優秀且自傲的弟弟也會懼於被他人的影子遮天,畢竟為了維持好哥哥的形象不被比下去,弗朗切斯科也暗自努力了不少。
「我也只是在你的面前裝出無所不能的樣子,畢竟哥哥比弟弟遜很丟臉的,」大薩里耶利發現要把這壓在心上多年的擔子說出口,比他想像得容易也輕鬆多了,「但說穿了,我終究是連自己弟弟為何所困都沒察覺的不及格哥哥。」
「你不是……」安東尼奧煞住了話。
弗朗切斯很想轉頭看看此刻後頭的人是什麼樣的表情,是否瞪大了眼、下意識咬著下唇,表情揉合著驚訝與不甘。
他也不追問,留下空間給安東尼奧整理思緒,自己頗為閒適地放任思想隨著目光所及亂飄。
「想吃點東西嗎?我記得再前面一點有個冰淇淋攤販。」年長的薩里耶利隨口提議。
「女孩跟小孩才會喜歡的東西,沒興趣。」安東尼奧話接的很快,像是根本沒經過思考。
「你什麼時候那麼討厭冰淇淋了?」弗朗切斯科為幼弟的刻薄發言失笑,「難道其實你蛀牙了不成?」
「……」
「……」
「……」
突兀地沉默中只剩齒輪轉動的聲響依舊清晰。有時彎來拐去繞了一大圈,真相卻存在於不經意地談話間。
「該不會我說中——等等、安東不要跳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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