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札][班薩米薩]培養兄弟感情的正確方式
※現代AU,主親情
※OOC有、OOC有
※米薩=安東尼奧.薩里耶利
班薩=弗朗切斯科.薩里耶利
※文中所有技巧與知識都是胡亂google來的,如有任何錯誤還請包涵與指教
培養兄弟感情的正確方式
後來無論弗朗切斯科如何好言相勸,安東尼奧都不願再上他的後座了——事實上,安東尼奧甚至不理會弗朗切斯科的任何話。
鞋跟敲在平整的石磚上發出有規律的聲響,小薩里耶利的步伐略微匆忙,但不失儀態。
「別這麼情緒化,安東尼奧。」弗朗切斯下車將腳踏車牽上人行道,三步併兩步跟上安東尼奧的腳步。
當然,安東尼奧沒有理會他。
當日的晚餐是安東尼奧準備的。弗朗切斯科打開冰箱的同時順道瞄了幾眼在料理檯前做菜的弟弟,安東尼奧垂著眼簾神情專注,曲起的手指壓住食材,另一手熟練地操著刀具將紅蘿蔔切成片狀。
他倒不擔心他的弟弟會在晚飯中加料報復,這種害人害己的作法對安東尼奧來說太不划算了。
正當弗朗切斯科將要收回目光時,安東尼奧卻忽然投去一瞥,「你和莫札特聊了什麼?」他問。
「不生氣了?」弗朗切斯科挑起眉。
「我本來就沒有生氣。」
「我不這麼認為。」
小薩里耶利停下了刀,將切好的蔬菜全數倒入鍋中,再加入一小匙的鹽巴。將食材全處理好後,他轉向他的兄長。
「你先回答問題。」
弗朗切斯科背靠著冰箱門,雙手環抱在胸前,「怎麼,看我和你可愛的學弟相得甚歡吃醋了?」
「相得甚歡?我只看到你把他嚇得就差沒瑟瑟發抖……」安東尼奧語帶不屑,說完眉頭一皺,意識到又被岔開話題的他瞪視著男人,壓低地聲調警告意味濃厚,「弗朗切斯科!」
「你還是太嫩了些。」弗朗切斯科的眼瞇起了笑意,在安東尼奧殺人的眼神下投降似的抬起了雙手,「哎,別生氣。我們還沒來得及深聊你就來了。」
「你知道我也會問莫札特的吧?」言下之意就是不要說謊。
「我可沒和他串通,而且他肯定不會為了我而對你有所隱瞞。」弗朗切斯科聳了聳肩,意有所指道,「他也察覺到了你的狀態不佳,安東尼奧,只是他以為你是在心煩比賽的事。」
安東尼奧不明顯地嘖了聲。在最初感受到牙痛時他還心懷僥倖,不料隨著時間漸長,疼痛只變得更加明顯,劣化的心情連帶影響了他課業上的表現。
就在連彈奏鋼琴都不能全然摒除痛覺時,意識到不能再拖了的安東尼奧立刻預約了牙醫,但還是晚了弗朗切斯科一步。
他那敏銳的、煩人的、受人景仰的兄長。安東尼奧閉了閉眼,想平定自己的情緒,然而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仍是那對勾著愉快的褐色眼眸。
「你準備好要談談了嗎?」弗朗切斯科問。
「沒什麼好談的。」安東尼奧輕哼了聲,「我這星期六會去看牙醫。」
「我想問題不止這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正在準備比賽呢?我們昨天才通過電話。」
因為那沒有意義,你甚至不會出席。安東尼奧在心裡答道,說出口的卻是另一回事:「我不需要你的加油打氣。」
「我能幫的不止一句加油。」弗朗切斯科向前了幾步,從牆上的掛鉤取下湯勺,「湯滾了。」
安東尼奧接過它,「你也該滾了。」
晚飯後是薩里耶利兄弟照慣例的練琴時間。當弗朗切斯科從房裡提出琴盒時,小薩里耶利立刻被吸住了視線。
「朋友的琴。」弗朗切斯科不經心地解釋,他打開琴盒,一只有著芭蕾舞者般典雅身姿的小提琴靜靜躺在絨布中,每道弧度與漆都是工匠細心琢磨的成果。
「真漂亮……」安東尼奧脫口而出。弗朗切斯科聽了露出微笑,以牽起戀人纖手般地溫柔取出了琴。
「可不是嗎?現在我們來看看它的音色如何。」他指示安東尼奧坐回琴椅,將手中的小提琴托在左邊的鎖骨上。
「比賽的指定曲是什麼?」弗朗切斯科偏過目光。
在安東尼奧報上曲名後弗朗切斯科無多作評論,僅是將琴弓搭上琴弦,上弓拉出圓滑的琴音,早做好準備的安東尼奧隨之跟進。
弗朗切斯科下巴抵著琴身,琥珀色的低垂目光注視著把位,反覆推拉琴弓的動作與隨律動擺盪的姿態彷彿正挽著舞伴的手共舞華爾滋。
一曲結束後弗朗切斯科便與安東尼奧檢討方才演奏的缺失,達成共識後再次將小提琴架上。
「這次從第三小節開始。」
這與平常安東尼奧經老師從旁指導、或自己獨自練習都不一樣,在小提琴精確的音準下,鋼琴的任何不足格外明顯,像是經尺規畫出筆直的直線後,才驚覺平常擺動手腕拉出的線條有多麼歪斜。
安東尼奧深陷在音樂的漩渦之中,沒意識到在幾次反覆練習下,他的練習量已經比平常超出了一倍。
「今天就到此為止。」弗朗切斯科的話像解除魔法的鐘聲,把安東尼奧帶回了現實,「這次的選曲剛好是你不擅長的類型,難怪你會花那麼多時間練習。」
安東尼奧望著黑白相間的琴鍵,難得得放空了腦袋,充斥全身乃至末梢血管的是對音樂的滿足。
「……我要去洗澡了。」待餘韻消散,安東尼奧闔上琴蓋收起譜,自顧自地扔下話後便起身離開。
蒸騰的白霧隨浴室門地開啟飄散在空氣中,光裸的腳踩在潔白的瓷磚地板上,換上棉質睡衣的安東尼奧站在洗手台前,目光短暫瞥過鏡中的自己,在低下頭後又皺起了眉。
他的兄長讀大學後為了避免沾灰,屬於弗朗切斯科的那套盥洗用具便收進了櫃中,瓷造的檯面只剩安東尼奧的東西,也不存在用具亂放的問題。
所以現在他的牙刷和牙膏到哪去了?
安東尼奧有種不止是牙齒,連他濕漉漉的腦袋也開始犯疼的錯覺。
他不抱希望地翻找過櫃子和洗手台底下,毫無收獲地步出了浴室後,不知該說意外還是不意外地,在客廳的桌上發現了他的牙刷牙膏,以及看守的惡龍。
「你拿我的牙刷做什麼?」安東尼奧警戒地問。
弗朗切斯科放下翹著的腳站起身,從容地隔在安東尼奧與茶几間踱步。
「健康的牙齒來自良好的刷牙習慣……我想你可能在某些部分有所不足,最快的方法就是我直接帶你體驗一次。」弗朗切斯科說的道貌岸然,聽明白言下之意的安東尼奧馬上起了雞皮疙瘩。
他像隻全身都毛豎起的受驚小貓般向後退了一步,威嚇的紅眼狠狠瞪著弗朗切斯科,大有要和眼前的人拼個你死我活之勢。
「休想!」安東尼奧低吼道。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弗朗切斯科仍舊勾著笑。
他們進行了場實力懸殊的角力戰——不用感到意外,在沒有更高權位者管束的情況下,薩里耶利兄弟過往無法用言語談攏的事情,最終還是得上升到肢體衝突來定勝負。只是隨年紀增長,這種不文明的最終手段也越來越少被使用。
造成該手段式微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弗朗切斯科的贏面太大了,勝之不武、有失公允。
不消十五分鐘,安東尼奧就成了戰敗的俘虜任人宰割。
尚有餘力的弗朗切斯科理了理被抓皺的衣領,順帶拾起幼弟在途中掉落在地的毛巾。再起身時安東尼奧仍精疲力盡地癱坐在地上,在不斷起伏的胸膛之上,唯有赤紅的眼仍閃爍著不服氣的光點。
「你這樣好像我做了什麼壞事。」弗朗切斯科蹲到安東尼奧面前,將毛巾蓋上還滴著水的腦袋上搓了搓,讓素色的織物吸走多餘的水份。
「難道不是嗎?」
「我想這算是兄長愛的表現之一。」
「這樣的愛我不稀罕。」
「我說過這不是你說了算。」將頭髮差不多擦乾後弗朗切斯科抽走了毛巾,拿過了牙刷和牙膏,「安東尼奧,輸的人要服從贏家。」
安東尼奧不情願地嘖了聲,停下了偷偷後退的動作。
滿意的看小貓安分下來,弗朗切斯科扭開牙膏的蓋子,一邊盡職地解說起刷牙的注意事項:
「為了避免有不小心刷漏的狀況,通常要有固定的刷牙順序,像我個人是習慣從牙齒內側刷起、再從上刷到下、後刷到前。」將凝膠狀的牙膏擠到刷頭上,弗朗切斯科瞇起眼,放輕的語調有幾分哄騙的意味,「現在嘴巴張開,啊——」
安東尼奧如臨大敵地瞪著湊到嘴邊的桿狀物,下意識欲往後閃躲,卻被弗朗切斯科預料到,男人寬大的左手扶著安東尼奧的後頸,手指摩挲著後腦杓帶著濕氣的髮尾,也斷絕了他的後路。
最終無路可退的小薩里耶利索性張口的同時閉上眼,沒看到就當沒發生。
目睹整個內心交戰過程的弗朗切斯科望見安東尼奧泛紅的耳尖,像被逗樂了似的發出輕笑,牙刷探進幼弟的嘴裡的動作又溫柔了些。
其實被人刷牙這事遠沒有安東尼奧想的那麼可怕,至少在生理上沒有任何不適感,頂多是在牙刷刷到牙齦交界處有些發癢。
但有異物在口腔裡擾動的感覺仍令安東尼奧感到不快。他感覺到弗朗切斯科原本按在後頸的手慢慢移到了他的下顎,隨著刷牙角度而施力調整。
突然一次深入幾乎頂到口腔的最裡頭,不適感令安東尼奧蹙起眉,還來不及發出嗚咽的抗議,弗朗切斯科帶笑的歉聲就傳進耳裡。
「抱歉,我太粗魯了嗎?」弗朗切斯科安撫道,「越裡頭的臼齒越難清潔,你忍耐一下。」
他能感受到撫著臉的大拇指蹭了蹭他的臉頰,好像他是靠拍拍頭就能討好的小貓小狗似的。安東尼奧覺得有些生氣,暗地把這份屈辱記在帳上,靜候來日奉還。
幾乎是像一輩子那麼漫長似的,弗朗切斯科終於鬆開了按在安東尼奧下巴的手,宣布道:「剩下的你自己來吧。」
獲得解放的安東尼奧馬上唰地站起,牙刷咬在嘴裡,用力跺著腳步快步走向衛浴室。
「我要殺了你,弗朗切斯科。」在消失在轉角前,安東尼奧回頭瞪了眼他的兄長,滿口泡沫的情況下發音依然清楚標準。
「如果你每說一次這句話就能得到一塊錢,我想你已經不愁學費了。」弗朗切斯科壞笑著回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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