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札][班薩米薩]兩個人的週末

※現代AU，主親情
※OOC有、OOC有
※米薩=安東尼奧．薩里耶利
　班薩=弗朗切斯科．薩里耶利


兩個人的週末

車輪在大片雪白瓷磚地面轣轆滾動，造成的聲響全被空調聲、腳步聲，以及交談的人聲給蓋了過去。
週末是量販店生意最好的時候，放眼望去能看到許多家長帶著孩子選購日常用品，又或是大學生模樣的三兩男女在冷飲區前熱絡討論著牛奶和優酪乳哪個更適合配麥片，也不乏步伐或閒適或急躁的獨身人士。
當中像安東尼奧和弗朗切斯科這樣的組合就罕見了些。
「五金在那邊。」安東尼奧不由分說從賣場推車側邊使力一扯，控制手推車的弗朗切斯科還沒意會過來，就被猛地改變了行徑方向。
若安東尼奧別老是無預警的強行改變推車路徑，推手推車的工作對弗朗切斯科會更輕鬆些。
「你只需要知會我一聲，安東尼奧，從旁邊推拉推車很危險。」即使不認為會有什麼改善，弗朗切斯科還是忍不住嘮叨了句。
小薩里耶利站在貨架前比較著手中不同廠牌的燈泡表情不為所動，只哼了聲敷衍回應。
即使受著同樣的教育，本性差異就讓他們截然不同。弗朗切斯科看向他大半個月不見的弟弟的側臉，瞥見被高領包裹的頸上圍著一條細長的銀鍊，垂掛在鎖骨下的墜飾是個造型樸素的小十字架。
安東尼奧沒有宗教信仰，那些偶爾佩戴在身上的宗教含義飾品僅為穿搭的一環……抑或是假裝自己擁有宗教信仰好讓部分人士閉嘴。
這令弗朗切斯科想起他們小時候的保母曾分享過，5、6歲大的他非常排斥讓安東尼奧接近教堂，追問起原因居然是因為怕神父用聖水跟十字架對他弟弟除魔。
「安東尼奧可能是惡魔。」據說當時他的表情非常認真，甚至要求褓母發誓和他一起守護這個秘密。
要是安東尼奧知道了不知道會做何感想？弗朗切斯科有些好奇。而事實上一直到15歲，看到安東尼奧踏入教堂時他心裡還是會有點緊張。
當然這就更不能讓安東尼奧知道了。
待安東尼奧挑選完畢，他的兄長老早轉開了視線，漫不經心讀著隨手拿起的商品的產品介紹。
「這一層要買的都拿齊了嗎？」他將紙盒塞回整齊商品列的缺口，稍稍提高音量以蓋過不遠處嘰嘰喳喳討論電池產地的年輕男女的交談聲。
安東尼奧翻開收在外套口袋的購物清單，與已經放進手推車的商品進行比對，「去二樓吧。」他說。


二層樓的商品主軸是生鮮蔬果和食品，弗朗切斯科單手推著推車，一邊點開手機的記事本。
「先買肉？」他徵求。
「沒意見。」
他們順著賣場安排動線從肉品沿路逛到乾燥食品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最近的近況，終於那句亙古不變的經典老話從弗朗切斯科口中脫出：
「你看起來瘦了。」
安東尼奧瞥向他，像是用盡所有修養才忍住沒翻白眼 ，「別和輔導老師說一樣的話。」
他弟弟對輔導老師的評價是「煩人」。
弗朗切斯科聳聳肩，注意力轉向對方無意透露的新情報，「你最近遇到輔導老師？是學校那邊有什麼事嗎？」
「只是恰好在走廊上碰到而已。」安東尼奧擺了擺手，「她還說『很高興你選擇用更和平的手段讓討厭的人閉嘴』，那女人到底憑什麼拿到心理師證照跟教師資格的。」
「對老師要有禮貌。」弗朗切斯科不禁提醒，片刻他以餘光確認周邊沒人，傾身在安東尼奧耳畔低聲問道：「她不知道『那件事』？」
「我想老師們應該都不知道吧，否則誰還會給你寫大學推薦信。」安東尼奧譏笑，好似自己明年不需要師長背書也能金榜題名。
所謂的「那件事」發生在安東尼奧國中的時候，當時他因為一些無聊瑣事被別班的孩子招惹，那時的安東尼奧還會打架，於是最後事情鬧得校方也介入了，不肯好好合作的安東尼奧為此被迫接受了好一陣子的校內輔導。
而「那件事」發生在校方「立場公正」的擺平了紛爭後——弗朗切斯科和安東尼奧暗中在年級間放出了一些謠言，最終令敢膽招惹安東尼奧的蠢蛋從他原本的朋友圈孤立出來，安東尼奧也沒再被誰找過麻煩。
他望著架上的一排排商品陷入了回憶中。弗朗切斯科還記得安東尼奧額角的縫針、挫傷佈滿覆上琴鍵的手掌，壓抑許久的憤怒自安東尼奧的眼裡爆發，紅得彷彿將有鮮血滴落。他架著幼弟向對方低頭道歉，同時記下了對方的姓名和長相等資訊。
弗朗切斯科可不能接受先出手的錯最多的說法，他的弟弟受到了他人的輕視，做哥哥的無論如何也要出一口氣。
他不後悔，也沒有半點罪惡感。
搞不好他才是惡魔。
忽然安東尼奧伸手掐了把弗朗切斯科的臉頰，後者被驚得吃痛退後了步。
「靠太近了。」安東尼奧揚起眉，語帶不屑，「反正都幾年前的事了，沒有人會記得。」
「這麼說也是。」弗朗切斯科應和地輕笑，「而且你現在在老師眼中的形象可好了，誰還記得你在國中時比野貓還凶——可能除了輔導老師吧。」
「別提她了，想到到時生涯輔導還要再遇到她我就煩。」
弗朗切斯科搖了搖頭，作為一個稱職的兄長，此時他該和他的弟弟沆瀣一氣，還是公正的替學校老師說話呢？對了、說起來話題是怎麼偏到這裡的——
「我還是覺得你瘦了點，你是不是沒按時吃三餐？」
安東尼奧回給他一對大大的白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