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札][米水仙]若您像我喜歡您那般喜歡我

※米水仙
※現代AU
※OOC有，角色幹話發言注意
※沒有固定視角


若您像我喜歡您那般喜歡我

絕大多數的天才都是行動派，這也是他們比平凡人更擅長抓住稍縱即逝的絕妙靈感的原因。而在音樂領域被稱為神才的莫札特，自然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典型行動派。
「我想和您約會，今天、現在。」莫札特用誠摯的蜜棕色的雙眼注視著他的大師。
流暢地琴音嘎然而止，薩里耶利停下手上的動作，轉向反坐在座椅上聽他彈琴，眼神閃著期待的金髮青年，「我不和砲友約會。」薩里耶利冷著眼淡然回答。
起初薩里耶利對待莫札特還同他人一般禮貌而疏離，後來他發現單單如此根本無法應付莫札特太陽似的熱情攻勢，索性在兩人獨處時就自己怎麼舒適怎麼來了——反正莫札特似乎鐵了心賴上他了。
「您也不會讓炮友進您的公寓、容許他偶爾替您做菜，」面對黑髮男人的冷言冷語，莫札特只是早有預料地微笑，從口袋掏出一串掛滿閃亮墜飾的鑰匙圈，「也不會讓隨便一個床伴擁有您屋子的鑰匙吧。」
顯而易見的假話被拆穿，薩里耶利也不惱火僅是輕輕顰眉，接著便收回目光繼續未完的曲目。
自從薩里耶利買了幾本狗狗飼養的相關書籍後，薩里耶利就越來越懂得如何對應莫札特——被當寵物對付的莫札特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床上時多留幾個牙印洩憤。
另一樣令莫札特感到挫敗的，便是儘管莫札特認為他們的相處進展已經等同於在交往中了，薩里耶利卻從未明確定義過他們的關係。他曾試著向薩里耶利挑起這事，然而總被男人岔開話題，嘗試幾次之後莫札特也明白薩里耶利的意思了。
莫札特是個愛恨分明的人，他喜歡將事情刨根究底不留餘地，就像商業電影中每個角色的定位皆如正午的影子分界清楚，就算是棄暗投明的角色也會有事跡證明他已改邪歸正。
可薩里耶利不是這樣的人，經歷社會洗練的他早已習慣在某些事情保留餘地，甚至是自己的感情生活。
不習慣處在這樣曖昧氛圍的莫札特以行動一次次確認薩里耶利的心意：他央求想看對方的住所，於是他帶他回公寓；他擅自使用薩里耶利的廚房，對方在進行一串關於廚房的使用規範與禮貌的鞭撻後吃掉了料理；在與男人抱怨租屋處的破爛隔音後，他得到的回應是一把備用鑰匙。
莫札特將鑰匙圈套進食指，目光失焦在熠熠生輝的群星吊飾上——他在獲得鑰匙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上頭串滿獨具個人風格的飾品，以宣示所有權。莫札特喜歡薩里耶利，所以他諒解薩里耶利從不輕易吐露愛意；薩里耶利喜歡莫札特，所以他盡可能回應莫札特每個藏著試探的要求。
現在莫札特正展開新一輪的試探：他想要一個約會。
「若您不願意就算了。」莫札特跨下座椅，在房間裡踱步了會後來到了窗邊，「今天的天氣真好，不如我們出門散個步、逛個街，然後一起吃頓飯，您覺得如何？」
琴聲未止，猩紅地毒辣視線倒是射了過來。
「莫札特先生，您現在是把當作朝三暮四的猴子嗎。」
「總是要各方面嘗試看看嘛。」莫札特無辜地眨著眼。
話術被拆穿的金髮的神才仍靠在窗臺邊向外眺望，薩里耶利住的樓層不高，但在維護古蹟不留餘力的維也納，已經足夠將城市一覽無遺。陽光穿過他的髮梢幾乎透明，歷史的風霜沉澱在他的眼裡釀成甜酒。
總是挑起話題的那方突然安靜了下來，一時也怪不習慣的，薩里耶利側過頭，正好對上青年偏來的目光，彎起的眼和嘴角揚起的弧度相同，是溫潤的甜蜜。
在琴鍵上疾走的手指慢了下來，薩里耶利瞥見莫札特的眼裡閃過一絲光點，這通常意味著接下來發生的事不是他所樂見的。
「我記得您特別喜歡的彩妝品牌最近出了個冬季限定的眼影盤，」莫札特倚著窗臺，滿意地注意到薩里耶利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我在專櫃工作的朋友聽說我很喜歡，這次他們補貨就幫我偷留了一組。」
此時的薩里耶利就像被逗貓玩具吸引的貓，眼睛睜地大大的，隱形的尾巴在身後甩啊甩。
莫札特臉上的笑意在擴大。
「不過既然是偷偷黑箱給我的也不好留太久，所以要我有空就去櫃上找她。」金髮神才狡詰地眨眼，「她今天也有排班。」
薩里耶利蹙起眉頭。莫札特的意圖太過明顯，像個釣魚新手，技法笨拙得讓魚連咬餌都嫌羞辱。
不過莫札特放下的餌確實誘人。
莫札特的音樂有著餘音繞樑的魔力，唱起歌如魅惑水手的海妖，而他本人則比他的音樂才華更令薩里耶利難以招架。
他不明白為何自己能獨佔這份溫暖日光，即使在虛偽的面具下是一張冰冷且猙獰的容貌，那落在眼眉間的吻仍如初春的第一陣風般輕柔。薩里耶利不會承認，但他在莫札特面前是他少數能夠放鬆下來，不必拘束自我的時刻。
儘管那樣的時光很美好，薩里耶利仍克制著不讓舒心的花朵氾濫成花海——他的才華還不足以使他能不甩別人臉色生活，而莫札特正在慣養他的脾氣。
眼下莫札特的要求無疑是對男人的底線的挑戰，若薩里耶利容許了這次的越線，之後將會衍生出更多的約會、公共場所中明目張膽牽手、不僅限於無人時候的親吻……
薩里耶利想他是真的很喜歡這次新款眼影盤的顏色。
「……等我練完今天份的琴再談。」
「Oui！」